黑嗓
千凯
主唱千X鼓手凯
认真谈个恋爱 顺便聊个音乐
久违了啊宝宝们（双手合十）
07
北京的三月还没褪去寒冷，王俊凯又打了个大大的喷嚏，吸吸鼻子，把口罩拉了上去。重庆的冬天和北京的冬天简直不在一个档次上，扛不住的人很容易就感冒了。
此刻他和乐队里的人坐在公司的车上，对面的三个哥们儿东倒西歪地靠在一起偷眠。
春节过后本该是上班上到吐的时候，好在刚结束了新歌录制，不用像韩国的乐队那样连续两个星期没命地打歌圈粉，只接了几个音乐节的行程。
据说这三个昨晚开黑开到凌晨三点多。
经纪人刘总还在前座念叨：“都二十好几的人了，还学那些小屁孩儿似的可劲折腾。那LOL有这么好玩儿么？想当年我在星际争霸称霸全区的时候你们他妈还在背鹅鹅鹅呢！”
千玺闭着眼懒散地摆摆手。“全区最强快闭嘴，这会儿困着呢。”
刘总皱着眉转过头来，往后视镜里望了望，眉头更深了些。“这帮姑娘跟了得有半小时了…老张，开快点儿。”
王俊凯闻声也往身后看了看，几辆轿车紧紧咬着他们的车屁股，车身上写着夸张的标语“逆鳞万岁”。
还是禁不住勾了勾嘴角，转过头认真吸了吸鼻子。
SUV在几分钟之后拐进了场地附近的停车场。刘总连拉带拽地把几个人赶下了车，冷风嗖地灌进了千玺敞开的衣领里，打个哆嗦的空当，一双手直接呼噜在他脑袋上。“赶紧醒醒！”
“哎！ 我迟早让您给拍傻了。”千玺抓了抓短得像刺的头发，彻底醒了。
“不是傻挺长时间了么？”大林在一旁自顾自笑了。
刘总按了按眉心，“赶紧去准备彩排，咱们已经来晚了。”
等几个人都上了台，还有一哥们儿在主唱区逮着话筒自我陶醉中。大林在旁边取了贝斯问了一句。“咱们第几个上场来着？”
“第五个。”千玺打了个哈欠，站在原地等前面那个哥们儿蹦跶，直到导演拿着纸卷成的话筒上来把哥们儿请了下去。
千玺才突然想起这一路还没和王俊凯说过话，瞬间不自在起来。
转身往鼓区走过去。
王俊凯脱了外套，只一件蓝格衬衫。把各个位置都打了一遍，末了捏着镲重重地打了个喷嚏。
这才抬头看见站在面前的千玺，桃花眼眨了眨。
“手感怎么样？”千玺抢着开口，像是怕谁发现他的窘迫。
王俊凯笑了笑。“还行，TAMA的鼓差不到哪儿去。”
千玺看着他红红的鼻尖和露出一小截儿的虎牙，把手伸进了他的衣领里。
突然袭来的凉意让王俊凯猛地缩了缩脖子，在作恶的手抽离的时候瞪了一眼千玺。
千玺哈哈笑起来。“多穿点”
北京本土的音乐节很有味道，在这样的冬天里，带着股北方独有的放肆意气。几个人都没化妆，只简单弄了下造型，便凑在一块儿往台上望。
前三个上场的是时下挺火的偶像派歌手，倒是很会带动气氛，台下的欢呼声就没停过。
吉他手浩子调侃着说了句。“咱们的新歌儿一上去这些人都没戏。”大林接了句：“哇这么刺激的吗？”
大家笑成一团。
到了上场的时候，千玺灌了口水，率先冲上台。有谁在下面大喊了一声。“逆鳞最牛逼！ ”千玺立马伸出右手锤了锤心脏的位置。
灯光暗下来的瞬间，主音贝斯几个凛冽的转音做了开场白，紧接着千玺的声音跟了进来，依旧像黑火药灌了一腔戾气。
台下的众人跟着他跳跃，像磕了药似的甩着头，这就是摇滚的魅力。
中间进入一段轻柔的钢琴乐，键盘阿伟修长的手指跳舞一般在琴键上敲出一个个音符，如梦如幻。
王俊凯依然跟进着鼓点。
千玺跑到他面前来，左脚踩上台阶，紧盯着正一下一下敲击着鼓面的人。
他打鼓的时候比平时还要专注一百倍，湿透的刘海贴在额前，头顶尚且蓬松的头发随着鼓点轻轻晃动。
好像连眼睫毛也沾了汗珠，一根根数得真切。
千玺一秒都不愿意放过。
周遭的声音仿佛在一点点变小，他看见王俊凯从下颚滴进衣领的汗珠，也看见从脖颈滑进衣领的汗珠。衣领成了他欲望的汇集地，一点点剥夺他的视觉和听觉。
王俊凯的喉结动了动。
然后全世界都安静了。千玺瞪着眼睛，直到耳边终于听到王俊凯的喊声。“易烊千玺快唱啊！ ”
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已经漏了一小节的歌，立马转身冲到舞台边缘，放肆地吼了出来。
像报复谁似的。
刚下后台，就被阿伟揪住了衣领，随后一记毫不留情的拳头便呼在了千玺的脸上，带起了一股风。
“你他妈存心的吧！ ”阿伟喊了一声，又要扑上来。
大林立马冲上来挡在了千玺面前，握住了阿伟的拳头。“伟子冷静点儿，有什么好好说。”
阿伟的拳头没有收回去的意思。“这能好好说吗！你看看他最近一段时间的状态！也不是说就突然这样了，突然这样我也不会这么气啊！”
浩子在这个空当补了句。“我看是盯王俊凯盯魔怔了。”
一直低着头没动的千玺突然冲上去按住了浩子的肩膀，“想死直说。”
眼看着局势快要兜不住了，刘总猛地一掌拍在旁边的柱子上，发出老大的响儿。“都他妈给我上车，谁再多说一个字接下来半个月打扫琴房。”
千玺松开了手，再想抬眼去看王俊凯，发现那人已经钻进了车里。
浩子狠狠撞了下他的肩，撞得他一个踉跄。
大林走过来揉了揉他的头发，压低声音说。“要不你去走走吧，不然在车上还得干一架。”
千玺轻轻点了点头，挪着步子出了停车场。
音乐会结束以后的会场显得异常冷清，像是从来没人停留过的荒野似的。他低头碰了碰嘴角，一阵钝痛传来。估计是肿了。他不想抬头，因为很丢人。
直到有个轻柔的声音叫住了他。“帅哥，去哪儿啊？”
勉强抬起头，就见一个姑娘靠在栏杆边，笑盈盈地盯着他。
这姑娘穿着深V领的T恤，只到大腿根儿的短裤，身材挺棒。
不用想也知道她是干什么的。
北京的有些姑娘特别喜欢去各种音乐节，并且热衷于“狩猎”。碰到看上眼的乐手，下来以后就以各种方式暗示乐手可以来上一炮。这种姑娘有个专业名字，叫“果儿”。这种事在摇滚圈里也早已不是秘密。
不是没碰到过约自己的“果儿”，只不过都是以微博私信的方式进行的，这样的比较好拒绝。直接当面找上来的，他还是第一次遇到。
想也没想就准备绕道走。
“哎，你不会是‘那个’吧？”姑娘说了句。
千玺停住脚步，回头看了看她。“哪个？”
姑娘双手撑着栏杆，玩味地看着他笑了笑。“你盯着你们乐队那个鼓手盯得词儿都忘了…真有意思…”
千玺冷哼了一声。
“不过那个鼓手长得也好看，不介意的话我们三个也可以啊。”
下一秒千玺拽着她的头发逼她抬起头跟自己对视。“哪儿有愿意跟您肉蒲团的就去哪儿，别跟心情不好的人说垃圾话，会被揍的，懂？”
他妈的，今天真背。
千玺转了一圈也不知道到底该去哪儿，心里还是烦得要命，估计扔根火柴就能原地爆炸。
最后还是踱到了地铁站。大概是因为知道那个人会在这儿吧。
他久违地点了根烟，在那人身边坐下了。
王俊凯也久违地没有忽略掉他，他一坐下，就听见王俊凯说。“你得跟他们几个解释一下。”
千玺没有抬头，隔了好一会儿，才吐了口烟，说道。“解释个屁，没劲。”
“那什么才有劲，等你下次连写歌都晃神就有劲了是吧？”王俊凯轻轻地说，话里却带着冰碴子。
千玺猛地吸了口烟，下一秒把一个吻印在了王俊凯的嘴角。
王俊凯被按下了暂停键，彻底死机了。广播里传来女播音员提醒列车进站的声音。
千玺把烟掐了，叹了口气，站起身。“你注意上车，最后一班了。”
所有的感情都埋进了车轮驶过轨道的轰隆声里。